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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奪取萬人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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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奪取萬人迷

“我的……狗?”

聽起來有點歧義,池星月正在吃飯,象牙筷一停,默默擡起頭,對方從頭至尾看起來矜貴、冷郁,從外表就能看出來絕對不是正常人。所以,池星月合理懷疑對方在玩艾斯愛慕,並且沒有證據。

什麽daddy啊,puppy啊,池星月才聽不懂是什麽意思。

不過這個時間點會來找他的人,估計也只有江聽晚了。

沈雲白的高強度學習達到了驚人的地步,經常在教室、圖書館、實驗室,三點一線,那晚能把他約出來並且開火車進隧道顯然是他在格外開恩。

池星月本來就沒什麽胃口,得知江聽晚有可能上門來找他愈發喜不自勝。

關鍵時刻,果然還是好兄弟比較靠譜啊。

哪怕酒醒之後可能會伴隨辟谷痛痛的debuff,也依然是池星月感覺最靠得住的人。

敲門聲果然如約而至,池星月索性放下筷子,眼角眉梢舒展,哪怕知道劇情線可能已經開始改編,只要六個人裏面有江聽晚,瞬間會有心安的感覺。但又擔心宋時頌一時半會不肯放他離開。

哪怕因為他意識的覺醒而帶來了蝴蝶效應,基礎人設並未改變,宋時頌依然惡劣、糟糕、法外狂徒。

一言不合就可能小手銬一拷,腳鏈子一拴,小黑屋一關,七上八下,顛鸞倒鳳,不知天地為何物。

池星月猶帶有幾分驚疑不定地將視線掠向宋時頌,後者施施然,“去開門。”

“你要放我離開?”池星月愈發看不透宋時頌的念頭,上位者的態度看人時總會讓池星月產生一種自己是被逗弄的雀鳥,亦或者是跳下膝蓋的小寵,驚疑不定地再次問了一句:“真的假的?”

“算了,隨你便。”

沒有被人逗弄的習慣,池星月又靠回位置上,上翹、內媚的厭眼眸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,還沒怎麽動,大部分時間只有宋時頌在進食,他進食優雅且慢,就連咀嚼也幾乎沒有聲音,像是一條沈默安靜的黑王蛇,卻又遠遠好看得多,只是做飯的廚子做了很多菜,打眼看過去,桌子上的菜沒怎麽動,池星月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怎麽想的,脫口而出:“不過,江聽晚可能還沒吃飯,你讓他趁著桌子也吃點。”

如果懶到極致,或者等不到人,他們午飯的時間也可能會在十二點的基礎上往後推遲三四個小時,這一點池星月和江聽晚完全步調一致。

此話一出,池星月絲毫沒覺得這麽說有什麽不對。

宋時頌卻沈沈笑出聲:“你說得對,狗吃主人的殘羹剩飯也是對的。”

他坐在原地沒動,別墅的門無聲息地開了。

江聽晚走進門,第一眼就眼皮一跳。

正經人誰會把房子弄成這副模樣,墻面漆成了黑色,單單多看一眼就感覺到不祥。

察覺到動靜,池星月立刻起身,腳踝上隱約傳來的電流卻又刺激著他站不起身,這東西……不僅僅是智能手環腳踝版本,其實是一種刑具,操控的另一端掌控在宋時頌手裏。

就知道這人不安好心。

手腕上被亂七八糟套著水晶鏈子,腳踝上又有這麽一個黑色的小玩意,感覺……他現在就是一株嫁接過的月季,一株上能開出不同色的花。

一定要被所有人染指才能有突破桎梏的可能。

哈哈,區區六根……個屁。

“江聽晚,我在這裏。”池星月害怕江聽晚不能正確找到位置,大聲提醒。

方才燈亮,池星月就看出來這裏一定是提前很久就準備好的地方,統一的裝潢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改變,更大的可能是提前就已經被預定好了,只不過對外並沒有出售,別墅內部的布局也一反常態,和正常的布局反著來。總之,江聽晚不一定能夠正確找到這裏來。

“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們這個這麽……伉儷情深。”宋時頌在腦海中搜刮了半天,終於找到了這麽一個詞匯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,遠超正常的好友界限之外,池星月卻不知是故意裝作不知,還是樂在其中,對他來說並不算一個好消息。

池星月對“伉儷情深”這個詞匯有些說不上來地感覺,下意識抗拒,又有點竊喜,不管怎麽說,池星月的這一嗓子成功把江聽晚吸引到了廚房。

看到宋時頌的一剎那,江聽晚神色一凜,是池星月在此之前,從未有過這麽敵視的程度。

他慌張地半跪在地上,小心翼翼把池星月全身上下都看了一個遍,裸露在外的皮膚沒有任何痕跡。

“他掐著你脖子弄你了嗎?”少年俊美痞氣的臉上滿是擔憂懊悔,擡起琥珀色的眼眸對上池星月的雙瞳。

池星月笑出聲,指著江聽晚:“你今天偷偷看簧片了?在說什麽啊,我沒事。”

卻似乎望見了江聽晚眼裏浮動的水光。

這是……要哭了嗎?

不得不說,男人的眼淚真是頗有情趣,池星月好像能夠理解為什麽一定要把男人弄哭,這麽看來的確別有一番意趣,高自尊者低頭,上位者落魄落淚,風流者純情,果然……誠不我欺。

“你頭發開了。”江聽晚的目光掠向池星月的頭發,原本出門時紮好的頭發現在像海藻一樣散落在肩頭。

池星月並不是一個勤快的人,就算是頭發也懶得打理。夏天時才勉為其難紮起來,冬天再放下去,他的發亮多而厚,蓋著脖子也稍微暖和一些,雖然這是一條圍巾就能解決的事情。

出現在任何人家中,都沒有出現在宋時頌這裏令人擔心得多。

池星月不以為意:“可能是不小心掙脫開了,下次我用個夾子夾起來。”

“對了,你中午要是沒吃飯……要不,來吃一點。”

宋時頌這裏的廚師祖上都是禦廚,精通好幾個菜系,在家的味道上,要比江聽晚錯遠了。池星月很喜歡江聽晚系著圍裙,在廚房中忙忙碌碌,一邊看菜譜視頻,一邊模仿的場景。

江聽晚一看見宋時頌就莫名敵意,四目相對,他掀起池星月的褲子,果不其然看到了系在他小腿上的東西,冷冰冰金屬色,極致的黑,奪目的白,像是一株被困在玻璃罐子裏的玫瑰,形成強烈的色彩反差。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修長的手指覆蓋在池星月的小腿上。

池星月骨架並不大,雖然個子很高,但身上總是沒幾兩肉,摸起來也是纖細的,仿佛一只手就能夠全部握住。

“在這段時間裏,他都對你做了什麽。”江聽晚是來興師問罪的,原本沒打算和平,強忍著怒氣來問池星月,怕嚇到池星月,語氣如常。

池星月仔細想了想,除了腿上這玩意,好像也沒有更過分的事情,但偏偏就是這東西,並不只是一個監視作用。

今天敢在腳踝上戴這個東西,明天就敢把他關進小黑屋。

當著宋時頌的面,池星月小心翼翼含咬著濕紅的唇肉,不知道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。

“就我腿上這個東西。”

呼出一口濁氣,看了一眼宋時頌,選擇相信自家兄弟的實力。

秉持著誰也幹不掉誰的原則,哪怕這兩個人對著幹也沒有關系。池星月在腦海裏飛快地回憶著原本應該屬於沈雲白的內容。

雖然偶爾會有疊疊樂的小游戲,什麽impart現場,但是和宋時頌根本沒有關系。他算得上一個很孤僻的人,基本上沒有什麽朋友,按理說生意場上離不開人情往來,可是大部分人對他都點頭哈腰,哪怕他學不會這些東西,也同樣可以輕輕松松獲得成功。

得罪了也不會有壞處。

“能取下來嗎?”

“我還沒有試過,不清楚能不能取下來。”

池星月晃了晃腦袋,他自己也沒有試過,參考手腕上的水晶鏈子,恐怕同樣會取不下來。

果不其然,江聽晚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把它弄下來。

江聽晚從地上站起來,起碼沒有額外的皮外傷,視野所及之處也沒有吻痕之類的痕跡,除了這一頓飯,和腳踝上的物品。

“你先走。”江聽晚看了一眼池星月,薄唇扯出懶散的笑容,“殘羹剩飯還是算了,狗都不吃。”

“你不就是池星月的一條狗,這上面的菜大部分他都吃過,反正……你很樂意,不是嗎?”

江聽晚把目光落在宋時頌身上,這才發現他一直都坐在輪椅上。剛才進來得急,註意力基本都在池星月身上,看清楚他的雙腿,瞬間聯想起前幾天的車禍,難怪車牌號看起來這麽熟悉,原來是他。

江聽晚眼神中帶著幾分困惑,又帶有幾分敬佩:“自殘?”

車禍不可能憑空出現,除非是他主動造成。世界的保護機制就是如此,維持著位面的基本運轉,主角被傷害,定然會引起位面動蕩,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彌補空缺的人。

想要在這個世界上,同時找到:學歷,家世,感情經歷,星經歷,長相,身材,智商,同時夠格的人,約等於零。

唯一的可能就是宋時頌人為制造出了這一場事故,目的很簡單……他的傻哥們,是個長得漂亮的蠢蛋,偶爾會敏感,大多數時候都無比遲鈍,哪怕被人欺負了也感覺不出來。

憐憫又心善。

宋時頌這一出苦肉計倘若能夠換來池星月的一個心軟,也算是物有所值。想想還有些悲哀,為了得到鏡花水月的愛和關註,甚至不行以傷害身體為前提。

在一次次的實驗中得到一個真理。

傷害的疼痛真實存在,但絕對不會死。瀕死的體驗並不舒服,在快死的時候,生前發生的種種,都會像走馬燈一樣出現在視野裏,短時間內迅速回放,如同在播放以自己為主角的人生電影,然後下一刻,意識渙散,眼瞳渙散。想要得到呼吸,卻只能像上岸的魚,撲騰著那種無力感。

“你也可以。”宋時頌雙手攏成塔狀,隨意自然,絲毫沒有被激怒的模樣。

“我又何必那麽下賤。”江聽晚毫不在意,看著池星月艷如桃李的精致面龐,大大方方地笑了笑:“晚上我能跟你一起睡嗎?”

池星月不假思索點頭:“當然可以,不就是再加一條被子的事,我把我剛買的枕頭拿出來,兩個顏色的長頸鹿,你一條我一條。”

“但我想跟你同一個被子。”

“同一個被子……我晚上睡覺會夾被子,你要是跟我睡一起,一點被子都蓋不住。”池星月遲疑了一下。

“沒關系啊,我可以陪你看《畫皮鬼》。”

《畫皮鬼》是最近上映的恐怖鬼片,和林正英拍攝的僵屍片不一樣,是純正恐怖的鬼片,光是刷到解說片段,哪怕打了碼,也依然讓人感受到心驚膽顫。特效飛速發展,越來越逼真,用來制作恐怖片,幾乎直達心靈深處的恐怖。

池星月人菜癮還大,看恐怖片要通過手指縫隙往外看,看到鬼的部分就立刻蒙著被子裝死,哪怕《山村老屍》看了無數遍,始終沒弄清楚楚人美到底長什麽樣。

他這句話說完,池星月果然喜氣洋洋,這個恐怖片他早就想看很久了,只是一直看了很多片段,尊重的內容還沒有看過。現在有好哥們願意陪他,自然再好不過。

江聽晚再次看向宋時頌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悲憫和高高在上。

看吧……他不需要通過瘸腿這樣下作的手段來獲得寵愛,也依然能夠得到全部的關註。上不了臺面的手段,反而會讓人感到可笑又可悲,再也沒有其他的念頭。

兩個人之間的對話池星月有點聽不懂,什麽自殘不自殘。

“把他腳踝上的東西取下來。”江聽晚笑意未達眼底,單手按著池星月的椅子,以一種守護的姿態把池星月捍衛在身後。

宋時頌斟酌著字句,笑意嘲諷:“你也知道我付出了這麽大的沈沒成本,沒有看到效果之前,不可能就此收手。”

“池星月不喜歡被人強迫。”江聽晚打斷他的話,明顯有些不耐煩。

池星月這時插進來一句:“啊……有嗎?偶爾可以的。”

隨意自然的人偶爾被強迫一下,會有一種沒被拋棄的感覺。

略帶命令的語氣,反而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。

“坐上來自己動。”

“小燒杯,腿分開。”

“這麽浪,是不是欠了。”

當然,這種話他明面上不敢說,私底下偷摸著爽爽還是可以的。

“你腿瘸了關他什麽事。”江聽晚不太喜歡對方身上陰冷的氣質,揮之不去,久久繚繞在全身。倘若宋時頌身上的冷氣能夠化為實質,或許會像修仙小說裏的反派魔頭一樣,纏繞著他們全身。

可以直接拉著池星月離開,這東西選一個定時炸彈,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風險。更重要的……江聽晚不想池星月活在別人的窺視之中。

眼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,池星月嘆了一口氣,宋時頌畢竟還沒有真正做出傷害他的事情,一想到對方只是在按照劇本扮演自己的人設,完全沒有自己的思考,想想就有些可憐。一雙看不見的手正在操縱著他們的一舉一動,更何況……他還傷了腿。

沒必要和一個可憐的瘸子計較。

江聽晚一來,池星月腰桿挺直,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歡喜模樣。

池星月拉著江聽晚的手,輕輕晃了晃:“我們還是走吧,這件事就此為止。我想回去洗個澡,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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